直接引述:
達達主義對現代藝術,以及間接地對普普藝術,的真正貢獻在於把被立體派開啟的門更加大大地敞開。這個大門終於把藝術帶到了在材料和題材的選擇上達到了「什麼都可以」的自由。(Lippard Pop Art 22)
短評:
這當然是個非常形式主義的說法,忽略了達達主義的反戰爭、反文明和反西方的層面,因為Lippard女士自己後來回憶說六○年代是她非常形式主義的年代。至於所謂立體派打開的門當然是指「拼貼法」(collage),這個當然也是從畫面處理的觀點來看的,例如,在油畫上面貼上新聞報紙,除了引進不同的材質之外,基本上還是畫面形色的考量。一九九○年代曾經有學者指出,這樣的看法對畢卡索而言是太過膚淺了,因為學者後來發現畢卡索所黏貼的報紙有特定的政治社會議題之報導在裡面,這可能表示畢卡索其實很關心這類議題。可惜這個理論似乎沒有引起很大的迴響,因為畢竟整個現代美術史和美術評論界一直都是以形式主義為主流的。再者把普普藝術形容為「什麼都可以」似乎有些過獎了,真正的所謂「從杜象以後什麼都可以」的現象已經是七○年代概念藝術(conceptual art)出來之後的事情了。
直接引述之二:
談到這裡我們已經接近達達運動的源頭了,如果我們發現到他們之胡搞、胡鬧的靈感其實就是用兒童般的精神來對付大事件的逼迫[例如歐洲大戰]就不會感到訝異了。因為我們的確觀察到兒童們對於橫亙在他們面前的生命阻力,他們會用作夢和爆發更為狂野想像的遊戲反應。(Lebel Marcel Duchamp 1959: 25)
短評:
照一般學者的看法,杜象當然是屬於達達主義運動的,其恰當性我們暫時不去考慮它,我們至少可以懷疑,目前這一段引述的論點其實還是很有佛洛伊德精神分析的「一相請願」的特色。把一群心智成熟的藝術家對於殘酷戰爭的反應和兒童對於生活上的不如意(例如爸爸媽媽本來說好要帶他去公園玩耍,因為臨時有重要事情發生結果不能去了),這樣的變卦的反應相提並論,其恰當性其實是有問題的。當然這類的理論家一向不需要提出任何具體的例證,只要推論就夠了。「不能去公園玩」是我幫他們想出來的例子。他們通常被稱為「反理性、反邏輯」。
直接引述之三:
達達主義對杜象而言是個很自然的創作環境,在那兒他可以非常自由自在地呼吸,因為在這裡時間已經停止了,人們可以永遠像小孩子般在曖昧模糊的遊戲當中和輕忽一切的毫不在乎的快樂中達到一再狂喜的境界。 (Lebel Marcel Duchamp 1959: 40)
短評:
這一段也應該是算是很美的文章吧?可惜截至目前為止我們似乎還沒有看到有那一位杜象的專家學者對他所說的「達達有三種」或「他不是達達」或「我的達達和藝術無關」表現出一點關心,更不用說作出任何有意義的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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